第4章 李越：我看的全是動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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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一般發展來說，當然是兩個主人公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一起。
當然，接下來也確實是這麽發展的。
這一摔付常就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：李越的體溫實在是太高了。
他用手捋開李越額前的頭發。
年輕人的額頭很飽滿，兩條眉毛也帶了一些主人的神/韻，英挺裏藏著幾分張揚。
不過付常現在可沒有多少心情來欣賞李越的臉。
李越無意識的咕噥了幾聲，頭發在枕頭上蹭了蹭，翻了個身，用背對著付常。
付常推了推他的肩膀：“李越，李越。”
李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，燈光有些刺眼，他用手捂在了眼睛上，聲音有一些沙啞：“……你回來了？”
付常將額頭貼了上去，神色有一些嚴肅，李越不自在的動了幾下，嘟囔：“餓了的話，有粥……”
“你發燒了，”付常嘆氣，將李越架了起來：“我們去醫院。”
空調的溫度調的那麽低，在沙發上睡又著了涼。
付常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李越折騰到了自己的車上，送他去醫院，付常心裏頭有點兒慶幸，還好明天周末，不用上班。
李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了，他花了好幾分鐘才搞清楚自己現在是在醫院，頭還有些疼，手正在打點滴。
門被推開，付常的手裏拎了一個塑料袋，裏頭還散發著陣陣的清香。
“醒了？”付常將裏頭的東西拿了出來，是一份玉米粥。
李越怎麽也沒有料到，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居然就進了醫院，不僅沒有盡到自己作為一個小情兒的責任，還勞煩了金主來照顧他。
“昨天晚上頭發沒擦幹就睡了吧？”付常打開了蓋子，將勺子塞到李越的手上，用一副十分篤定的口氣問。
“擦了。”
“說謊，”付常說：“以後不用等我回來，你要是困了就去睡，更不用做什麽夜宵，我在公司已經吃過了，頭發擦幹了再睡覺，不然很容易感冒，而且空調溫度不能開的太低，你們年輕人就是貪圖涼快，二十四度剛剛好，還好我晚上回來了，沒有睡在公司，不然你還不得燒傻了？”
李越反駁：“怎麽可能傻。”
付常笑了下：“已經夠傻了，再傻一點我可消受不起。”
“我不傻的！”李越臉有些紅，當然，這是氣的：“我每年都拿獎學金的！”
“好像是退了一些，”付常一只手放在自己額頭上，另一只手去探李越的體溫，李越被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驚了一下，身體反射性的抗拒的往後躲。
“精神看起來還不錯，”付常也沒有在意：“把粥喝了。”
李越沈默的埋頭喝粥。
“對了你奶奶的手術做的很成功，老人家的精神看起來很好。”
“你去看過她了？”李越抹了一把嘴，顯然有一點兒緊張。
“你放心，我和她說我們公司每年都有一個“助夢”計劃，專門用來幫助那些成績優異，但是經濟上有困難的同學，會給予他們一次貸款，不收利息的那種，畢業後還會安排到公司工作，直到你還清這筆貸款為止，才會讓你選擇是離開公司另尋工作還是繼續在公司工作。”
李越沒有想到付常做事情那麽細致，他有些別扭，明明想要好好的對付常說一聲謝謝，話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：“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傻嗎，現在又說我成績優異……”
付常有些好笑的揉了一把李越的頭發，唔，毛絨絨的，手感還不錯：“成績好和你傻並不沖突，好了，我還有事，中午再過來看你，有什麽想吃的就發信息告訴我，中午的時候我給你帶過來。”
付常走了，李越盯著自己手裏的這碗玉米粥，有一些食不知味。
他現在的心情有一些微妙。
自己的這個金主，人還挺好的。
至少做事很妥帖，也算得上溫柔，和他搜集資料裏看到的那些喜怒無常，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金主有一些不一樣。
玉米粥好像太甜了一些，李越想，他不喜歡吃那麽甜的東西。
他給付常發了一些自己喜歡吃的菜，然後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看著電視節目。
自己這也算因禍得福吧，李越想，至少自己這一病，屁股算是暫時安全了。
付常來的時候，李越想要吃的菜他一個都沒帶。
“你還在生著病，起碼要有一些常識，辛辣的食物碰不得，你說的水煮肉辣子雞等你病好了再去吃。”
付常買了一份雞湯帶過來，“醫生說你這還要掛兩天的吊瓶。”
李越喝湯，付常就在旁邊塞著耳機看視頻。
李越有點兒好奇，又不好意思問出口，就假裝不經意的時不時往付常的方向看兩眼。
付常把他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，等李越吃完了東西隨便收拾了一下，坐到李越的床上：“想看？”
“才沒有想看。”
“挺好看的，一個人看無聊，我們一起看吧，”付常改了口，將一只耳機分給了李越。
李越一副自己本來其實是很不願意的，但是看在金主主動邀請的份上才不得不答應的表情，將耳機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裏。
“外國片子，”付常的聲音很好聽，他調整了一下亮度和音量：“評價還挺高的。”
“什麽類型的片子？”
付常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，“嗯，講同性戀的。”
付常現在和李越靠的很近，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李越那一瞬間的僵硬。
他心裏頭覺得有趣，忍不住想要逗逗他，語氣輕松悠閑的像是在和人談論今天的天氣怎麽樣：“怎麽了，沒看過這種類型的片子？”
李越心裏頭十分清楚，自己作為一個直男，在根本接受不了男人的情況下，去找一個男金主是一種非常不道德的行為，他也害怕男金主知道他的性向後生氣的一把將他踹開，現在只能繃著神經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，誇誇其談：“這種片子我看的多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付常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：“都看過哪些？”
李越張了張嘴：“……不記得名字了。”
“那真可惜。”付常說。
李越松了一口氣，心想著自己應該沒有暴露，順利逃過了一劫。
結果付常又來了一句：“那裏頭的角色總該記得一個吧？說不定我也看過呢。”
“……也不記得了。”李越在心裏頭跳腳，不是說看電影嗎，為什麽要問那麽多無關緊要的問題？
付常咬著又輕又軟的語調，尾調還微微上揚，透露出一種愉悅：“這樣啊，還挺符合你風格的。”
小學弟真是不擅長說謊。
李越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清楚了付常口中的“李越風格”是什麽。
一問三不知，除了傻還是傻。
李越將臉轉了過來，半天憋出一句辯解的話：“我和你看的類型不一樣！”
“不一樣？”付常好奇：“那你看的是什麽類型？”
李越：“全程動作片！”
李越喊出這句話之後，除了剛開始的那一會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之外，他馬上就發覺自己的回答簡直完美到了不可挑剔的地步。
他都給出了這樣的答案，金主肯定會被弄的措手不及，然後就會覺得害臊，最後閉上一直問個不停的嘴，安安靜靜的像個鵪鶉一樣看電影。
李越一想到這些即將發生的畫面，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。
——不過，現實和想象總是會存在那麽一些差距的。
付常“噗嗤”一聲笑開，用手揉了兩把李越的頭毛，眼睛彎成了月牙：“你真可愛。”
可愛的李越同學只能化身成鵪鶉，一言不發的看電影。
不過看著看著，李越就有點兒入戲了。
付常選的是一個比較偏向於意識流的片子，裏頭的感情描述的十分晦澀，兩個男主角之間甚至沒有過什麽肢體接觸，所以李越看這個片子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麽生理不適。
在故事的最後，兩個男主角相互告別，他們坐上火車前往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，老式的火車發出鳴笛聲，煙氣繚繞在鐵軌上。
他們相約五年後再相見。
五年後，其中一個男主人公已經結婚了，甚至有了妻子與兒女，另一個依然孤獨一人，他前來赴了約，為以前的愛人送上最深的祝福，然後去了另外一個城市，餘生孤獨終老。
李越心裏頭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，帶著一點兒輕微的澀意疼痛，他覺得胸口有點兒悶，這個片子看完之後讓他心裏頭憋了一口氣，非常的不舒服。
李越一回頭，就看見付常暈著一點兒濕意的眼眶，眼尾還有些紅，睫毛顫動了兩下，眼睛濕漉漉的，隔著鏡片顯得朦朧又氤氳。
李越突然有點兒臉熱，心臟跳動的有些快。
金主是不是在勾引他？
一定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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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接下來也確實是這麽發展的。
這一摔付常就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：李越的體溫實在是太高了。
他用手捋開李越額前的頭發。
年輕人的額頭很飽滿，兩條眉毛也帶了一些主人的神/韻，英挺裏藏著幾分張揚。
不過付常現在可沒有多少心情來欣賞李越的臉。
李越無意識的咕噥了幾聲，頭發在枕頭上蹭了蹭，翻了個身，用背對著付常。
付常推了推他的肩膀：“李越，李越。”
李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，燈光有些刺眼，他用手捂在了眼睛上，聲音有一些沙啞：“……你回來了？”
付常將額頭貼了上去，神色有一些嚴肅，李越不自在的動了幾下，嘟囔：“餓了的話，有粥……”
“你發燒了，”付常嘆氣，將李越架了起來：“我們去醫院。”
空調的溫度調的那麽低，在沙發上睡又著了涼。
付常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李越折騰到了自己的車上，送他去醫院，付常心裏頭有點兒慶幸，還好明天周末，不用上班。
李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了，他花了好幾分鐘才搞清楚自己現在是在醫院，頭還有些疼，手正在打點滴。
門被推開，付常的手裏拎了一個塑料袋，裏頭還散發著陣陣的清香。
“醒了？”付常將裏頭的東西拿了出來，是一份玉米粥。
李越怎麽也沒有料到，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居然就進了醫院，不僅沒有盡到自己作為一個小情兒的責任，還勞煩了金主來照顧他。
“昨天晚上頭發沒擦幹就睡了吧？”付常打開了蓋子，將勺子塞到李越的手上，用一副十分篤定的口氣問。
“擦了。”
“說謊，”付常說：“以後不用等我回來，你要是困了就去睡，更不用做什麽夜宵，我在公司已經吃過了，頭發擦幹了再睡覺，不然很容易感冒，而且空調溫度不能開的太低，你們年輕人就是貪圖涼快，二十四度剛剛好，還好我晚上回來了，沒有睡在公司，不然你還不得燒傻了？”
李越反駁：“怎麽可能傻。”
付常笑了下：“已經夠傻了，再傻一點我可消受不起。”
“我不傻的！”李越臉有些紅，當然，這是氣的：“我每年都拿獎學金的！”
“好像是退了一些，”付常一只手放在自己額頭上，另一只手去探李越的體溫，李越被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驚了一下，身體反射性的抗拒的往後躲。
“精神看起來還不錯，”付常也沒有在意：“把粥喝了。”
李越沈默的埋頭喝粥。
“對了你奶奶的手術做的很成功，老人家的精神看起來很好。”
“你去看過她了？”李越抹了一把嘴，顯然有一點兒緊張。
“你放心，我和她說我們公司每年都有一個“助夢”計劃，專門用來幫助那些成績優異，但是經濟上有困難的同學，會給予他們一次貸款，不收利息的那種，畢業後還會安排到公司工作，直到你還清這筆貸款為止，才會讓你選擇是離開公司另尋工作還是繼續在公司工作。”
李越沒有想到付常做事情那麽細致，他有些別扭，明明想要好好的對付常說一聲謝謝，話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：“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傻嗎，現在又說我成績優異……”
付常有些好笑的揉了一把李越的頭發，唔，毛絨絨的，手感還不錯：“成績好和你傻並不沖突，好了，我還有事，中午再過來看你，有什麽想吃的就發信息告訴我，中午的時候我給你帶過來。”
付常走了，李越盯著自己手裏的這碗玉米粥，有一些食不知味。
他現在的心情有一些微妙。
自己的這個金主，人還挺好的。
至少做事很妥帖，也算得上溫柔，和他搜集資料裏看到的那些喜怒無常，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金主有一些不一樣。
玉米粥好像太甜了一些，李越想，他不喜歡吃那麽甜的東西。
他給付常發了一些自己喜歡吃的菜，然後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看著電視節目。
自己這也算因禍得福吧，李越想，至少自己這一病，屁股算是暫時安全了。
付常來的時候，李越想要吃的菜他一個都沒帶。
“你還在生著病，起碼要有一些常識，辛辣的食物碰不得，你說的水煮肉辣子雞等你病好了再去吃。”
付常買了一份雞湯帶過來，“醫生說你這還要掛兩天的吊瓶。”
李越喝湯，付常就在旁邊塞著耳機看視頻。
李越有點兒好奇，又不好意思問出口，就假裝不經意的時不時往付常的方向看兩眼。
付常把他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，等李越吃完了東西隨便收拾了一下，坐到李越的床上：“想看？”
“才沒有想看。”
“挺好看的，一個人看無聊，我們一起看吧，”付常改了口，將一只耳機分給了李越。
李越一副自己本來其實是很不願意的，但是看在金主主動邀請的份上才不得不答應的表情，將耳機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裏。
“外國片子，”付常的聲音很好聽，他調整了一下亮度和音量：“評價還挺高的。”
“什麽類型的片子？”
付常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，“嗯，講同性戀的。”
付常現在和李越靠的很近，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李越那一瞬間的僵硬。
他心裏頭覺得有趣，忍不住想要逗逗他，語氣輕松悠閑的像是在和人談論今天的天氣怎麽樣：“怎麽了，沒看過這種類型的片子？”
李越心裏頭十分清楚，自己作為一個直男，在根本接受不了男人的情況下，去找一個男金主是一種非常不道德的行為，他也害怕男金主知道他的性向後生氣的一把將他踹開，現在只能繃著神經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，誇誇其談：“這種片子我看的多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付常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：“都看過哪些？”
李越張了張嘴：“……不記得名字了。”
“那真可惜。”付常說。
李越松了一口氣，心想著自己應該沒有暴露，順利逃過了一劫。
結果付常又來了一句：“那裏頭的角色總該記得一個吧？說不定我也看過呢。”
“……也不記得了。”李越在心裏頭跳腳，不是說看電影嗎，為什麽要問那麽多無關緊要的問題？
付常咬著又輕又軟的語調，尾調還微微上揚，透露出一種愉悅：“這樣啊，還挺符合你風格的。”
小學弟真是不擅長說謊。
李越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清楚了付常口中的“李越風格”是什麽。
一問三不知，除了傻還是傻。
李越將臉轉了過來，半天憋出一句辯解的話：“我和你看的類型不一樣！”
“不一樣？”付常好奇：“那你看的是什麽類型？”
李越：“全程動作片！”
李越喊出這句話之後，除了剛開始的那一會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之外，他馬上就發覺自己的回答簡直完美到了不可挑剔的地步。
他都給出了這樣的答案，金主肯定會被弄的措手不及，然後就會覺得害臊，最後閉上一直問個不停的嘴，安安靜靜的像個鵪鶉一樣看電影。
李越一想到這些即將發生的畫面，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。
——不過，現實和想象總是會存在那麽一些差距的。
付常“噗嗤”一聲笑開，用手揉了兩把李越的頭毛，眼睛彎成了月牙：“你真可愛。”
可愛的李越同學只能化身成鵪鶉，一言不發的看電影。
不過看著看著，李越就有點兒入戲了。
付常選的是一個比較偏向於意識流的片子，裏頭的感情描述的十分晦澀，兩個男主角之間甚至沒有過什麽肢體接觸，所以李越看這個片子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麽生理不適。
在故事的最後，兩個男主角相互告別，他們坐上火車前往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，老式的火車發出鳴笛聲，煙氣繚繞在鐵軌上。
他們相約五年後再相見。
五年後，其中一個男主人公已經結婚了，甚至有了妻子與兒女，另一個依然孤獨一人，他前來赴了約，為以前的愛人送上最深的祝福，然後去了另外一個城市，餘生孤獨終老。
李越心裏頭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，帶著一點兒輕微的澀意疼痛，他覺得胸口有點兒悶，這個片子看完之後讓他心裏頭憋了一口氣，非常的不舒服。
李越一回頭，就看見付常暈著一點兒濕意的眼眶，眼尾還有些紅，睫毛顫動了兩下，眼睛濕漉漉的，隔著鏡片顯得朦朧又氤氳。
李越突然有點兒臉熱，心臟跳動的有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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